平行時空_秋元夜軒

　　滕本千訪、滕本亦、童家凜和童沂也到了滕本軒他們剛才所在的空地。

　　「這片空地就是了？」滕本亦踩著地面突起的土塊，試圖把它踩平。

　　「但怎麼沒看到軒他們？」滕本千訪望著四周，卻沒看見滕本軒的身影。

　　他們原本約好要在目的地碰面，可現在卻看不見人影。這讓滕本千訪不免有些擔心，深怕滕本軒發生了什麼事。

　　「不會是進去了吧？」滕本亦看著從自己左手上的通訊器所投射出的立體地圖，上頭不停閃爍的紅點正是他們腳下這塊地。

　　「如果是這樣應該會通知我們吧？」滕本千訪內心的疑問越來越多。

　　「還是誤觸機關？」童家凜看著地面，他感覺這片地有些可疑。

　　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，在樹林中有一片光禿禿的空地，卻什麼也沒有，讓人不禁產生疑心。

　　「也有可能……」滕本千訪捏著下巴思索著。但他不希望發生這種事，他希望他的弟弟平安。

　　「唉，放心啦，那小子哪那麼容易死……」

　　「砰！」

　　從東北方的樹林裡傳來巨大的爆炸聲。

　　「搞什麼？」滕本亦轉頭往爆炸聲的方向看去，看見了一大片濃煙往上飄。

　　「那裡該不會發生了什麼吧？」童沂舉起劍，提起精神。深怕等等會有什麼危機。

　　「去看看！」滕本千訪說著，腳步就動了起來，往爆炸聲的方向飛去。

　　其他人見狀便立刻跟上。

　　

　　而當他們到了事發地點，看見了一片狼藉的地面，被炸開的枝葉、被燒過的草根散發著微微的焦味，還有幾塊破布。

　　以及坐在四處的滕本軒等人。

　　「軒！」滕本千訪看見了坐在地上喘氣的滕本軒，便馬上飛了過去。

　　「哥……」滕本軒沒有驚訝滕本千訪的出現，因為他知道這裡發出的聲響太大了，很難不吸引其他人的注意。

　　「你們幹了什麼？」滕本亦掃視著殘破不堪的地面，可以想像剛才他們似乎經歷了一場戰鬥。只是，滕本軒他們在和誰戰鬥？

　　「和一個奇怪的少年打了一架。」滕本軒站起身、拍了拍身上的灰塵。

　　「少年？」滕本千訪並沒有看到滕本軒所說的少年。

　　「他自爆了。」爵走到滕本軒和滕本千訪這裡。滕本千訪看見了爵懷裡的少女有些困惑。

　　「這是實驗室裡的孩子，我們撿到的。」滕本軒看出滕本千訪的疑惑，並為他解答。

　　「撿來的？」滕本亦對於滕本軒的說詞感到狐疑。

　　「也不是撿來的，就是碰到了，然後這個孩子要我救她。」滕本軒修正了一下說詞。「她說她知道實驗室的路。」

　　「然後你就相信她了？」滕本亦問道。

　　「嗯。」滕本軒理所當然地回應。

　　「你是傻子嗎……」滕本亦覺得滕本軒一定是他們滕本家最單純的人了。

　　不過說也奇怪，少年的身體爆炸了之後，卻完全的消失了，連血液或是內臟都沒有見到影子，就像是少年的身體被這個世界給刪除似的。

　　「有點奇怪……」童家凜撿起地上的破布，仔細地尋找，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。

　　「嗯，我也覺得。」滕本千訪同意童家凜的看法，照理來說人就算自爆了也會留下肉塊之類的東西。「你們剛剛是怎麼回事？」滕本千訪問著滕本軒。

　　「就是……那個少年要把這孩子帶走。」滕本軒看了爵懷裡的少女一眼，「然後我不想，接著他就往我這裡攻擊，我們就打起來了。後來他產生了奇怪的黑氣，可以吸收能量，被少年操縱著，能輕易抵擋我們的攻勢。總之我們三個人合力才得以對付他，但是他突然就自爆了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。」

　　滕本軒攤手，他真的覺得莫名其妙。

　　「好吧，總之先把這孩子叫醒，我們就潛入實驗室吧。」滕本千訪看著熟睡的少女。

　　「嗯，進去要注意，實驗室裡都是和少年差不多的人。」陳才陽補充道。

　　雖然陳才陽也是第一次見到那些人的攻擊模式，但也足夠了。他應該慶幸自己離開了吧，還能這樣好好的活著。

　　

　　※

　　

　　地下實驗室裡，密不透風、陽光也找不到縫隙鑽進來。這裡放置了許多精密儀器，還有許多奇形怪狀的藥品和素材、陳列在一排透明櫃子裡。

　　再往深處走，就能看見好幾間小房間，裡面都擺著好幾台長方形的機器。而機器的頂蓋是透明的，能清楚看見每台機器裡、都躺著約十歲左右的孩子。

　　他們就是被抓走的孩子。

　　有的從富裕人家、有的來自一般人的家庭、有的來自貧民窟、有的被父母遺棄、有的無家可歸。那些不被重視，或是說被忽略的孩子，全都被抓進了這不見光的實驗室裡，進行神秘的實驗。

　　為了什麼？為了變強、為了比別人強、為了被重視、為了讓那些看不起他們的人付出代價……

　　還有一個人，為了他的理想……

　　一名中年男子頂著沒有整理的黑色捲毛走在實驗室裡，似乎是很久沒有剪頭髮了，已經長到肩膀。他緩步走到最深處的控制室。

　　「呼……」男子長嘆一口氣。他雙手按在桌上，看著眼前的螢幕。「庫。」

　　「是，Master。」被稱作庫的，是一名約十七歲的少年。他尊敬地對著男子行禮。

　　「冥回來了嗎？」男子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。

　　「報告Master，他自爆了。」庫沒有感情地回復著。

　　「自爆？」男子挑了眉，似乎覺得有趣，好似少年的死亡與他無關。

　　「是的，在基地的東北方向，大概是覺醒之後，使用能力超出負荷，所以自爆了。不排除和人戰鬥的可能。」

　　聞言，男子嘴角上揚。他打開眼前的螢幕，看著上頭所顯示的地圖。

　　「是啊……戰鬥。因為他來了啊……」男子看著螢幕上頭的監視畫面，畫面裡有一群人站在所謂的「自爆地點」。

　　而男子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一人。

　　「我最想要的素材，自投羅網了呢。」男子舔了舔嘴唇，他現在感到異常興奮，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叫囂著。

　　

　　※

　　

　　隨著少女的指引，眾人來到了樹林深處。這裡距離市區又更加地遠，別說市民了，要有人誤闖這裡還真不容易。

　　緩步走到一座石碑面前，少女停了下來。

　　「這裡就是實驗室的入口了。」少女說著，臉上的表情突然暗沉下來。

　　「這裡？」滕本亦看著眼前的石碑，深感懷疑。畢竟少女有可能是剛才那名少年的同夥，滕本亦感覺可能是陷阱也說不定。

　　滕本軒走近石碑，觀察起石碑的樣子。

　　上頭有一大串密密麻麻的字，基本上除了陳才陽以外，所有人都看得懂上頭的文字，因為那是用精靈文寫的。

 

　　『當北風順著山脈吹來，帶走了希望之花；當北風隨著山脈落下，遮住了希望之光；當北風到達終點消散，便沉入海水中央。』

 

　　沒有學過精靈語的陳才陽，無論怎麼看也看不懂石碑上如同蚯蚓一般的文字，他開始有些悔恨自己沒有多學點語言。

　　「有些古怪。」爵看著石碑上的文字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。或者說，從他越來越靠近這裡時，好像有人一直盯著他們。

　　「怎麼個怪法？」陳才陽問。因為他也不知道上頭到底寫了什麼，只能依靠其他人。

　　「好像有人一直盯著我們。」爵掃視著四周，即使感應周圍，卻也感應不到什麼。希望是自己的錯覺吧。

　　「有嗎？」滕本亦皺起眉，同樣也看了看四周。正常來說，如果有人跟上來的話，這裡的其中一人都會發現才對。

　　但是也不清楚敵人的底細，還是小心為妙。

　　「所以上頭寫了什麼？」陳才陽有些悶。所有人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的感覺真的有夠差。他死盯著石碑上的文字。

　　「當北風順著山脈吹來，帶走了希望之花；當北風隨著山脈落下，遮住了希望之光；當北風到達終點消散，便沉入海水中央。」滕本千訪和善地向陳才陽解釋。

　　「這有夠奇怪的。」陳才陽依舊看著他根本看不懂的精靈語。

　　「先進去吧，待在這總覺得怪怪的。」童沂感覺有些不舒服，總覺得有人一直盯著他們看。

　　滕本千訪對著童沂點點頭，接著轉頭看向少女，「麻煩妳了。」

　　少女沒有說話，只是點了頭。

　　少女伸出右手，她輕輕地拉起衣袖、藏在衣袖底下的銀色手環裸露出來。

　　少女將手環對著石碑上的文字，上頭的文字和少女的手環發出淡淡的黃色光芒，讓人移不開視線。

　　隨著光芒逐漸黯淡、而後消失，石碑動了起來。

　　石碑緩緩地往後移開，原本石碑所在的地方，出現了一個洞。

　　這大概就是實驗室的入口了。

　　「好黑。」滕本亦探頭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黑洞。

　　「進去吧。」滕本軒說完就往下跳。

　　「欸！」滕本亦原本想阻止，但是看到滕本軒跳下去也跟著跳下去，「臭小子，還是那麼衝動。」

　　「走吧，不要跟丟了。」滕本千訪話一落，也跟著跳下去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眾人剛才躍下的地方是實驗室最外邊的入口。

　　根據少女說的，這個入口很少人使用，因為太遠，而且出入不方便，洞口也只適合體型較瘦小的人通過。基本上這個入口不會有什麼人經過。

　　這幫了他們大忙，省去了另闢蹊徑、或是直接硬闖的選擇。

　　隨著少女帶路，漸漸地靠近了實驗室的中心。

　　越往實驗室的深處走去，就能看見越來越多的儀器，還有許多用途不一的房間。藥物研究室、診療間、藥草存放室、回復中心、資料庫等等。看來他們已經深入到實驗室的重要區域了。

　　喀。

　　昏暗的實驗室突然被光芒所壟罩，一抹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。

　　「歡迎各位來到我的實驗室，比我預期的還要早呢。」頂著黑色捲毛的中年男子信步走到距離眾人兩公尺處。

　　「王雁海。」滕本軒瞪著眼前的中年男子，似乎是要把對方給瞪穿。

　　就是眼前的人將無辜的孩子抓來這裡、進行非法實驗，斷送許多孩子的生命以及往後的人生。滕本軒發覺自己有些快要失控，但還是強忍著怒意。

　　「唷、滕本家的三子都來啦。」王雁海勾起嘴角，看著滕本軒他們的眼神有些玩味，看上去特別不舒服。

　　而王雁海同樣無視了陳才陽，就像當初的陳月一樣。

　　陳才陽因為受到滕本軒和沈若梅的開導，此刻已經不像當時那樣，如此容易受打擊。

　　「廢話真多。」滕本亦不屑地看著王雁海。

　　「現在在我的地盤你們覺得還能抓走我？」王雁海看著滕本軒似笑非笑。

　　現在處在密閉的實驗室裡，而且又是王雁海自己熟悉的地方，眼前這群人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。況且，自己還有許多兵器呢……

　　「不試試看怎麼知道？」滕本亦握緊了腰間上的劍柄。

　　「這麼自信嗎？」王雁海不以為意，覺得這些人只是不自量力，「不過……陪你們玩玩倒是可以，反正我要的素材已經落入我的網裡了呢……」王雁海露出狡猾的笑容。

　　「素材……？」陳才陽有些疑惑。

　　「說起來還要感謝四零七號把你們帶進來呢。」王雁海看著被眾人戶在中央的少女說著。

　　眾人瞪大雙眼、吃驚地看著少女。但少女同樣也很驚訝。

　　事實上，少女並不知道這回事。

　　「庫。」王雁海喚了一聲。

　　「是，Master。」

　　沒等眾人反應過來，一名少年已經欺身上來，朝著滕本軒砍去。

　　來不及反應的滕本軒只能勉強地往旁邊閃去，只是臉頰仍舊被少年的銀劍劃出了一道淺淺地傷口。

　　「記得把他抓起來。」王雁海留下這句話就走了。

　　「是，Master。」庫回應著王雁海，同時打了個響指。

　　下一秒，眾人的周圍出現了一群少年少女。

　　「戒備。」滕本千訪握緊手上的劍，身體微蹲、緊張地望著四周的人。

　　沒有意外，這群少年少女就是實驗室裡的實驗體了。

　　「這樣一看，還真多人。」滕本軒手背隨意地抹了一下臉上剛才被劃倒的傷口，手上握著地虎蛇並沒有發出以往的青光，反倒是發出淡淡地米黃色光芒。

　　「管他幾個，打倒就行了。」滕本亦舉起自己的長劍指著前方。

　　「不能殺死。」滕本千訪提醒著。

　　雖說現在這些實驗體是敵人，但終究還是無辜的孩子，必須留住他們的性命才行。

　　「麻煩。」滕本亦雖然嘴上這麼說，但滕本千訪的指示他是不會違背的。

　　「這樣可不好辦阿千訪。」童家凜反握著長劍，似乎在預估怎樣打才會打出最小傷害。

　　「抓起來不就得了。」滕本軒淡淡地說著，一邊在旁邊舒展筋骨。

　　「你抓？」滕本亦熟練地白了滕本軒一眼。這小子總是先說出自己第一時間的想法，完全不考慮後果。

　　「別衝動，搞不好有藏什麼招。」滕本千訪示意這兩人冷靜，現在不是鬥嘴的時機，「而且，我們之中有人是王雁海的目標。」

　　沒錯，剛剛王雁海說了要把誰抓起來。

　　「這孩子？」滕本亦看了一眼爵身邊的少女。

　　「恐怕不是，是……小心！」陳才陽抵著下巴思考著，但想要說的時候，許多能量和苦無從四面八方往滕本軒這裡飛來。

　　滕本千訪趕緊架出防護罩，將所有攻擊抵擋住。

　　「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我。」許多沒說話的爵開口了。

　　滕本軒皺眉，同時間也意會了爵話裡的意思。

　　早在剛才就應該察覺到的，陳月會去抓爵，王雁海又何嘗不會？只是時機不對罷了。爵應該是他們計畫裡很重要的一部份，所以才會不惜動用殺手來抓他。

　　「擒賊先擒王。」滕本軒勾起嘴角，似是有了作戰計畫。

　　早就知道自家弟弟要幹什麼了，滕本千訪只好在他衝動之前下達命令，以免其他人不知道作戰，「軒，你和才陽往裡面去吧，目標王雁海。亦和沂負責主要領頭的那個男生，我和千訪負責收拾剩下的。」

　　「知道了。」

　　「收到。」

　　收到正式命令後，滕本軒、童家嵐和陳才陽就往王雁海消失的方向奔去。

　　只是哪有這麼好通過。不到一秒，前方集結許多實驗體。

　　滕本軒和滕本亦就這麼硬生生地被擋住去路。

　　「留下四零七號旁邊的人，其他的都殺掉。」庫不知何時已經飛在半空中，他的眼神毫無溫度，像是能把人凍結的寒冷。劍尖直指著爵的方向，同時也對著其他實驗體下達命令。

　　實驗體們聽見了用最密集的方式圍住了滕本軒等人。

　　「副司令，四零七號怎麼處置？」一名離庫最近的實驗體少年問著。

　　「一樣殺掉。」庫無情地看著爵身旁的少女，表情仍舊毫無變化，眉毛都不動一下。

　　「還真是……連感情都被剝奪了阿。」陳才陽冷笑，握著花劍的手背因為過於用力而冒出青筋。

　　之前也是這樣，因為被當成道具，所以情感意識漸漸薄弱，要不是因為失敗而停止實驗，現在的陳才陽大概就不是陳才陽了。

　　就只是零零一號了。

　　這些實驗體也許還有沒被摧殘過度的，但已經過了這麼久，早就被洗腦完全了吧。思及此，陳才陽又鄙視了自己的父親一次。

　　「這樣我們還要留這些人的命嗎？千訪老哥。」滕本亦甩了甩自己的劍，看上去躍躍欲試、準備要大開殺戒了。都是一些危害社會的人，就不需要留活路了吧？滕本亦是這麼想的。

　　「唉……」滕本千訪有些頭疼，但是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遇過，好歹也是滕本家的長子，這種場面也見多了，「放手去做吧。」

　　與其限制滕本亦和滕本軒，不如就讓他們毫無保留地去做吧，或許他們才不會因為命令綁手綁腳的吧？滕本千訪最終還是依照兩個弟弟的性子決定了。

　　「嘿嘿、亦哥，比賽嗎？」滕本軒湊到滕本亦旁邊，看著滕本亦狡詰地笑了笑。

　　「喔？想和我這個千人斬比，太不自量力了吧？」滕本亦聞言，不禁挑了挑眉，他很熟悉滕本軒這個語氣，肯定是來挑戰自己。

　　這小子又來鬧事了是吧？我才不會輸。滕本亦有這樣的自信。

　　「又來了。」童沂只想翻這兩個人白眼。看看人家滕本千訪，明明都是一家人，怎麼畫風差這麼多？

　　「那我們不用動了吧？姊。」童家嵐勾起嘴角，看上去有些不尋常。

　　「怎麼可能？這兩個你還不了解？你現在不幫他們，等等還要幫他們收拾殘局，我可不要。」童沂想想那樣的畫面就覺得麻煩。

　　「說的也是。」童家嵐想想也是，於是也舉起自己的劍。

　　「要比什麼？」滕本亦問著。

　　「就比誰殺的多？」滕本軒如此提議。

　　「好。」應答著滕本軒的同時，滕本亦一個墊步就往前衝去。

　　「啊！滕本亦！你這個作弊的傢伙！」看見滕本亦的動作，滕本軒馬上反應過來，也往另一個方向奔去。

　　滕本亦高高舉起自己的長劍，接著由左至右、水平地橫掃過去，後排的實驗體見狀很快地閃到後方，只是前排的實驗體可沒這麼幸運了。滕本亦的長劍隨然是用鋼和鐵做的、看起來有些沉重，但滕本亦揮動的速度很快，前排被掃到的人無一不爆出大量血液，看上去特別血腥。

　　「七個。」滕本亦瞥了一眼像骨牌倒下的屍體，隨意地甩了甩劍，劍身上的鮮血很快靠著離心力甩出了劍身。接著，滕本亦往左一蹬，帶著如同惡魔般的笑容，再次舉起了劍，朝著下一批實驗體砍去。

　　但這些實驗體有了第一次的教訓，很快地反應過來，迅速地躲過滕本亦的攻擊，只是滕本亦的速度還是快了一些，有些人的手臂或是側臉都被劍給劃出或淺或深的傷口。

　　滕本亦只是冷笑。

　　現在的實驗體處於被動狀態，畢竟還是未完成的實驗體，許多功能和能力並沒有被完全開發，相較滕本亦這樣的混沌Ｓ級實在是天差地遠。

　　而且這些實驗體不只要躲開滕本亦這個惡魔的攻擊，另一邊還有一個殺得很暢快的滕本軒。

　　「哈！」相比滕本亦大範圍的橫掃，滕本軒沉浸在一個一個砍的樂趣中。面對他的實驗體無一沒有反應過來，滕本軒和虎蛇融為一體，見一個殺一個，似乎沒有在意眼前的人。

　　『不能輸！』滕本軒集中注意，即使對手不怎麼強，也不能隨意對待。

　　以滕本亦和滕本軒為首，展開了一場血腥的大屠殺。

　　不到幾分鐘的時間，地上已經躺滿少年少女的屍體。整個實驗室的空間瀰漫著難以忍受的惡臭和血腥味，而中心的兩個兇手似乎不以為意。

　　一旁看著兩人的滕本千訪在想自己是不是不應該下達這樣的命令。

　　「就說我們不用動吧。」童家嵐看著眼前這種情況，像是早已預料到。

　　「唉……每次都搞得這麼血腥。」童沂雖然見過很多這樣的場面，儘管如此還是不太喜歡如此血腥的場面，但這又無法避免，誰叫她是滕本亦的附庸呢？

　　滕本亦和滕本軒走到對方面前。

　　「五十個。」

　　「五十個。」

　　滕本亦和滕本軒兩人互看一眼，同時勾起嘴角。臉上同樣掛著笑容，但表達的意思是否相同，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
　　「不錯嘛。」滕本亦笑了，是發自內心的笑。他知道自己的堂弟並不是實力不好，反而在他之上。上次爵幫滕本軒解除封禁以後，滕本亦就感覺到滕本軒的氣息和以往不同。看來以後滕本家會變得更強。

　　「哪裡哪裡，亦哥你是不是讓我了？」滕本軒知道自己的速度雖然快，但滕本亦那種大規模的攻擊是很可怕的，自己還能殺五十個確實像是撿到的。

　　「想太多。」滕本亦知道滕本軒根本不會講出什麼好話。揉了揉滕本軒的頭髮，滕本亦將劍舉放在肩上，逕自往深處走去。

　　滕本軒瞪了滕本亦一眼，把被弄亂的頭髮給弄順。

　　「亦，你要去哪？」滕本千訪看著滕本亦往裡頭走，不禁產生了疑問。

　　「當然是殺掉剩下的人啦，這些都是砲灰啦，那個什麼副司令和王雁海都往那裡走了。」滕本亦停下腳步、轉過身看著滕本千訪。他指了指剛剛王雁海離開的方向。

　　「滕本亦你看起躍躍欲試。」童沂好歹也和滕本亦相處這麼久了，早就看穿他的小心思。這人八成是手感正燙，想要多殺幾個人吧？

　　童沂覺得這人真的是變態殺人魔。

　　「我們走吧。」滕本軒雖然沒有滕本亦那樣，但剛剛的打鬥充其量只是練練手而已，他想要真正的戰鬥，這樣才可以證明自己真的變強了。

　　「嗯，除了前進好像也沒別的辦法了。」滕本千訪看兩個弟弟熱血沸騰的樣子，無奈地笑了笑。這兩人在這種時候特別投合呢。

　　反正遲早都要打起來，不如正面去迎戰吧。

　　

　　※

　　

　　王雁海離開實驗室中央處以後，來到了監控室。

　　監控室不大，大約和一間餐廳的包廂差不多大，整間燈光照明有些昏暗，感覺只有監視畫面的光而已，倒不如不用開燈。王雁海此刻就坐在一堆監視器畫面前，悠閒地看著畫面，就差爆米花和飲料了。

　　不過說實在的，在現今科技如此發達的年代，這實驗室還保留著傳統監視器畫面，不知道是防止被盜視？又或者只是本人的喜好？但這都不重要。

　　王雁海並不覺得自己會被收拾掉，他可是還有底牌的。他不會讓自己這麼容易陷入危機，身為一個擁有偉大抱負和長遠計畫的人，有多個方案才能讓自己全身而退。

　　王雁海的右後方還站著一名少年，無庸置疑地，就是庫。

　　「Master，他們突破第一道防線了。」庫朝著王雁海行禮。即使身為王雁海的心腹，但終究只是個思想被控制的實驗體，說話的聲調也沒有多少起伏。

　　不過庫在所有實驗體中，算是優秀案例之一，這也是為什麼王雁海和陳月會選他當副司令的原因。

　　「是嗎？」王雁海透過監視畫面注意著滕本軒等人的動向。事情變得很有趣阿……王雁海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。『這些人闖進來是遲早的事，不如……』王雁海按下了在他眼前的綠色按鈕，「庫，交給你指揮了。」

　　「是，Master。」庫微微地朝著王雁海鞠躬後，便退出了房間。

　　「我倒要看看，你們能撐到什麼時候？哈哈哈哈哈──」王雁海站起身，看著畫面中的人，開始放蕩不羈的笑。

　　狂放且猖狂的笑聲在房間裡回響，這是戰爭的號角。

　　實驗室的某處，發出了機器的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