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ooc,請用全新觀點去閱讀,並非現實文,人物個性可能有些出入
*長篇現代小說,愛情線可能很少
*雖然是all瑜,但基本以講殺手事件居多
*再次聲明,不要用原本的印象去看這篇文
然後鑒於某些原因,加上親人離世,思考了很久
暗號還是放回來,並且請各位看文之前務必閱讀注意事項
再聲明,我是瑜推,我不會做傷害周子的事
請毒唯好自為之。
最後,想看的人就繼續看吧(笑
月黑風高,夜深人靜。
在偏鄉野外一個不起眼、難以被人發現的倉庫裡,有兩方人馬對峙著。
在這樣一個不被人注意並且隱密的地方,很適合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。
例如骯髒的交易。
即使這一群人都穿著黑色西裝,卻也能從款式分辨出他們屬於哪方勢力。
其中一方的人,西裝款是較為制式,是路上都可以看到的名牌款式,領頭的那人一臉漠然地坐在椅子上,頭戴紳士帽、白色的八字鬍顯示男人的年紀;另一方的人,穿著較為隨性,雖然看得出是西裝,但花樣較多,這年頭的西裝,似乎也在時尚的一環。而他們領頭的人露出不可一世的笑容,戴著漁夫帽露出笑容,想顯得年輕一些,可惜只擠出一些皺紋。
兩方人馬各站一邊,用眼神互相試探。
「這批貨怎麼樣?」
「純的。」
兩個領頭的人話落,互相看了對方一眼,光是短短這一瞬間的眼神交流,似乎就像是打了一場仗,火花四溢,已經在眼神做了你來我往的較勁。兩人也不過是第一次見面,卻互相看不順眼。
似乎都不相信彼此,光看那用演技堆疊的眼神就略知一二。大家都是沙場上的老手了,這種交易上的鬥爭還是習以為常的。
想當然爾,這種骯髒的交易本身,就不可相信。
「驗貨。」戴著紳士帽的男子低聲說著。只見他輕輕舉起右手手掌、稍稍往前傾,示意後頭的跟班前去驗貨。
領頭的兩人中間擺了一張桌子,桌子上有一個銀色手提箱。看來這就是他們今天交易的物品了。
後頭其中一個跟班踩著皮鞋,聲響輕脆地走到銀色手提箱前,準備照著領頭給的指示,將手提箱打開。
「诶──等會。」對頭那戴著漁夫帽的男子不慌不忙地用拐杖確實地按住了手提箱,阻止該名跟班打開。他老神在在地看著戴著紳士帽的男子,有些玩味地勾起嘴角,表情很是滑稽,他撇眼看了男人下巴稀疏的鬍鬚,再看了眼男人無法猜測的眼神,「錢先拿出來看看。」
戴著紳士帽的男子眉頭微挑,有些不爽地看著眼前的人。只是不爽歸不爽,該做的交易還是得做,本來交易就是如此,一分錢一分貨,互相檢驗對方是否詐騙也是應該的。但眼前的男子語氣輕浮地讓人極為不爽。
「小六。」
「是。」
紳士帽男子示意另一個人,拿著另外一個黑色手提箱出來。
漁夫帽男子看見了黑色手提箱,露出了與剛才不同微笑,這個微笑就比較真心一些。
感受到漁夫帽男子見錢眼開的微笑,紳士帽男子有些睥睨地看著他,只是利用帽子的角度,使得對方無法察覺。
「打開。」
聞言,名為小六的跟班將黑色手提箱打開,這好幾疊的鈔票漁夫帽男子已經盡收眼底,看上去應該有三、四千萬左右。「這就對了。」他的笑意漸深,那表情像是錢已經入帳的喜悅。隨後他也把枴杖移開,「景梧,打開。」
「是。」被稱為景梧的男子,應聲來到銀色手提箱面前,並打開了它。
裡面有數十包與藥袋差不多大小的白色粉末,從外觀上可以判斷那過白的是禁藥之類的東西,不排除是毒品的可能,或是說,是毒品的機率極高。
「這批可是我千辛萬苦弄來的。」漁夫帽男子依舊是那樣狡猾、討人厭的模樣,嘴角上揚幅度不大,卻面帶奸詐,眼神若有似無地緊盯著錢箱。
紳士帽男子卻也拿他無可奈何。
畢竟是有求於人,紳士帽男子很清楚這點,甚至他比別人再清楚不過了,已經在這個大染缸行走許久,這點道理他還是懂得。「嗯。」紳士帽男子微微點了頭,並沒有想要多做回應。
「真是的,真不有趣。那就交錢給貨吧,我很忙的。」看著紳士帽男子死氣沉沉的樣子,漁夫帽男子也不再自討沒趣,趕緊把事情辦一辦回去休息才是正確的決定,避免眼前的人又影響別人的心情。
「小六。」
「是。」
兩方負責交易的人站到了對方的前面。
砰──!
倏地一聲槍響,子彈正好打在兩人中央。
彈頭鏗鏘彈開,留下了焦黑的痕跡和銷煙。
「誰?」
「東西保好!」
倉庫裡的所有人舉起槍警戒著,環視四周找尋子彈來的方向。只是讓人無法理解的是,子彈是從屋頂正中央打下來的,但眾人往上方看,並沒有發現可以讓人站立的梁柱,屋頂也沒有子彈穿過的痕跡。
一切是那麼詭異,而且讓人感到惶恐。
所有人狐疑地看著彼此,懷疑這裡面有人是奸細。
畢竟在這骯髒腐敗的社會,勾心鬥角、明裡暗去的多了,這種突發狀況不算少見,卻也讓人感到厭惡和煩躁。
只是過了一分鐘,卻不再有任何動靜,彷彿剛剛那顆子彈只是一個意外。雖然沒有後續的突襲,卻也讓人無法鬆懈下來,西裝男們全都集中注意力在觀察著四周。
忽然一個空罐從某處飛了過來,在鴉雀無聲的情況下,擲地有聲。等到所有人注意到時,煙霧頓時急遽散了出來、瞬間充斥整個倉庫,此時此刻伸手不見五指,讓人有些找不到方向。
「誰?」
「給我出來!」
回響在倉庫的喊聲,孤獨地迴盪在瀰漫的煙霧之中,全數都被吞噬。
砰!
砰、砰!
「啊──!」
回應的是幾聲無情的槍響。
幾個手下慘叫後接連倒地,在這種敵暗我明的狀態,實在難以回擊。可是為了活命卻也不能這樣無動於衷,或許是慌了,有些人開始胡亂開槍,只為了保自己的命讓自己活下來。
「喂!不要打自己人!」漁夫帽男子顯然是著急了,與剛剛吊兒啷噹的樣子完全不同,現在他的表情雖在煙霧之中,但從聲音判斷似乎極度慌張。他小跑到一旁,找了個遮蔽物躲避那些不長眼的子彈。
似是沒人聽見漁夫帽男子的呼喊,所有人像是失心瘋一樣,開始不分你我、只因為生存本能開始胡亂開槍,頓時槍林彈雨、慘叫聲接連四起。一具又一具的屍體不規則地倒在地上,煙霧似乎也染上的鮮紅色,整個場面過於血腥。
只剩下漁夫帽男子活下來,連對面那稍有年紀的紳士帽男子似乎也無法逃於惡魔的槍響,最終還是去見閻羅王了。
血腥味撲鼻而來,本應該習慣的,漁夫帽男子現在竟覺得噁心想吐。原來是自己殺人的,現在似乎有人要來取他性命。這叫做天道輪轉嗎?自己做的事最終都會反饋到自己身上,自作自受。
漁夫帽臉色鐵青、嘴唇發白,眼神充斥著恐懼蹲在鐵桶後面,握著手槍的手不受控制地瘋狂顫抖著,人到了生死一線面前,都是一樣的,那股不由而來的懼怕佔據了全身。死神不會特別寵幸誰,誰死了就該死。
「最後一個。」
隨著低沉的嗓音落下,漁夫帽男子在死亡前的最後一瞬間,看見了那張美麗的臉龐、用著厭惡的神情看著自己。
「解決。」
煙霧逐漸散去,除了屍橫遍野、一片狼藉的慘狀,還有兩名不知何時站在已斷氣的漁夫帽男子面前、手持黑色手槍的女子。
兩個短髮女人各有各的美麗。一個長的像是混血兒,穿著一身黑色軍裝、戴著黑色手套,一臉冷漠並帶有些不屑的看著地上的屍體;另一個長的像模特,看上去有些高冷,但表情稍微活潑一些。
「俞定延你剛剛第一槍為什麼沒打中人?」長的像混血的女子有些責怪地對著另一個女子說著。她一邊擦拭著自己的槍枝,一邊拍了拍身上的沙子。
「唉唷……不小心射歪了……」被稱作俞定延的女子回應著,雖然像是在狡辯,卻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。她緩緩走到小六旁邊,小心地撿起了躺在血泊中的黑色手提箱,「這箱是錢吧,志效?」俞定延提起正在滴血的黑色手提箱問。
「嗯,另一箱是毒品。」朴志效踩著一堆屍體走到了景梧旁邊,很乾脆地將銀色手提箱一把拉起。上頭未乾的血液延著手提箱緩緩滴落,滴在底下屍體的西裝上,留下一點一點不起眼的顏色。
「诶──你注意一點,血會噴到身上,很噁心。」俞定延看著朴志效大氣地動作倍感嫌棄,她本身有點潔癖,實在無法接受那樣直接抓起布滿血跡的東西。她剛剛撿起這箱錢的時候,簡直鼓足了許多勇氣。
「反正等等回去就洗澡。」朴志效不以為意地說著,正一邊做著俞定延極度厭惡的動作──甩箱子。
「呀!」俞定延看見朴志效在甩箱子,這樣的動作惹來俞定延滿臉嫌棄,她一邊怒吼一邊往旁邊跳開,她可不想那些骯髒的血液濺到自己身上,等會回去還要想辦法清乾淨。
朴志效甩了甩手提箱,試著把上頭未乾的血液給甩乾,俗話說的好,眼不見為淨,俞定延轉過身不去看朴志效的行為。
「你不要被子瑜看到。」俞定延警告著朴志效,暗示她身上不大不小,卻能看見的血跡。
「那我們不要在廢話了,趕快回去洗一洗。」
話落,兩人就消失在倉庫之中。
留下那些非法交易的人們,去地獄和閻羅相見。
※
「回來了?」一個長頭髮、有著兔牙的女人,循著車聲往門外看去。
聽見外頭的車聲,幾個人往門外探去。
「今天感覺特別久,都要餓死了。」一個長的像浣熊的女子、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黑色長髮。她埋怨地看著門外,一邊吃著沒什麼味道的乾糧。
「你們身上,好臭。」一頭淺金髮色、個子叫小的女生皺起眉頭成八字、一臉嫌棄地看著從門口走進來的俞定延和朴志效。
「就是血的味道,有什麼好噁心的?」朴志效一臉淡然地走進,並將手提箱放在了桌上。她脫掉了自己的手套,卸下身上的武器。
俞定延也走了進來,她看見朴志效的動作後大喊:「呀!不要丟桌上,先去清理乾淨!」俞定延激動地對著朴志效說,臉上的表情扭在一塊。她看著那箱剛才還沾滿血液的箱子放在桌上,以及朴志效貌似要把手套丟在桌上的舉動,她那潔癖症狀又發作了。
「喔。」朴志效有些嗤之以鼻,心裡想著這有什麼好生氣的,髒了桌子可以在擦。現在朴志效因為剛結束任務有點疲倦了,想說先暫時放一下,沒想到惹來清潔大王的指指點點。
「姊姊們別吵了。」染著白色和紫色漸層髮色、那皮膚白的女孩看著她們,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,想著這兩個姊姊又來了,總是在這種小事上鬥嘴。
──好吧,對俞定延來說可能不是小事。
「再不出發老大要生氣了。」一臉高冷、綁著馬尾的女子坐在沙發上擦拭著自己的手槍,擦完之後站起身、將槍枝轉了一圈後,動作流暢地將手槍收進腰側的槍套中。
「南ちゃん說的對,老大會生氣的,我們走吧。」長得像松鼠的女子也跟著起身,她拍了拍身上的餅乾屑。
「OK,我去我去開車!」有著兔牙的女子很快地站起身,一臉亢奮地說著。
「林娜璉你安分點。」朴志效率先開口,她有些嚴肅地看著被叫做林娜璉、有著可愛兔牙的女子。雖然說林娜璉有駕照,可朴志效不是沒見識過林娜璉的開車技術,那個顛簸程度,猶如坦克車輾過柏油路似的。
「還不如讓金多賢開……」俞定延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林那璉,想想眼前的姊姊哪來的自信說要開車,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把命交出去。
「娜璉姊姊,你坐車就好。」皮膚白皙到反光的金多賢也點著頭表示附和。想起幾年前自己還是高中生的時候,剛考到駕照的林娜璉說要載她去上學,她想都沒想就同意了,結果坐上車以後,林娜璉開車速度堪比賽車選手,路線選擇堪比酒駕,讓她再也不敢坐第二次了。
頂著淺金髮色的孫彩瑛也心有戚戚焉,她癟著嘴,「娜璉姊姊就乖乖待著,讓志效姊姊和定延姊姊開吧。」
「呀!我是大姊啊大姊!」林娜璉不服氣地喊著。她覺得這群妹妹最近真的是越來越猖狂,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大姊看,一個比一個還喜歡數落自己。她心想自己一定要重新建立威嚴,讓她們都乖乖聽話。
「出發嗎?」綁著馬尾的名井南淡淡地出聲,雖然音量不大,卻實在地傳入每個人耳裡。「桃姊姊別吃了。」
長得像浣熊的女子戀戀不捨地放下手上的乾糧,嘟著嘴看像名井南,「趕快出發,處理完我要吃東西。」平井桃滿臉怨念,自己已經餓很久了。
「走吧,再不去老大會生氣。」朴志效也把自己的槍給擦乾淨,「還有子瑜也在等我們吧?」
「我要去見子子!」長得像松鼠的湊崎紗夏開心地跳了起來,她想到待會可以見到「子瑜」心情就愉悅不少。
「紗夏姊姊你冷靜。」孫彩瑛推著湊崎紗夏往外面走去。
※
八個人穿著黑色西裝來到了沃德醫院。
這是一間私人病院,裡面的傷患及病人都有專門的私人醫生,同時也引進了許多先進技術及新型醫療設備。畢竟是私人醫院,該有的保密措施和條款都一應俱全。
一行人來到了七樓深處的病房。
醫院的最高層,同時也最隱密的地方。
叩、叩。
朴志效對著門輕敲兩下。
「請進。」一道軟濡清澈的聲音從門內傳來。
朴志效應聲開門,映入眼簾的便是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和坐在床邊的少女。
「老……老闆。」朴志效看了男人,視線轉向少女、瞥了一眼,急忙改口說道。朴志效低首,向著男人微微彎腰後,便領著七個人進入了病房。
八人魚貫入場後,靜靜地圍在男人身邊。
似乎有些上了年紀的男人一聲不響地躺在病床上,看得出本該是烏黑明亮的髮色,現在已被白髮佔據了一半。但即使面色帶有些疲倦,還是能看出男人的霸氣和威嚴,他便是她們口中的老大;那名少女則是男人的女兒,一頭柔順烏黑的長髮,還有那清澈的雙眸,與生俱來的氣質,加上傾城的面貌,很難和床上面目粗獷的男人連結在一起。
「姊姊們好。」坐在椅子上的少女起身,微微含首。
朴志效等人眼帶笑意地看著少女,正準備開口回覆時,被男人的聲音打斷。
「志效啊。」男人低沉並有些沙啞的聲音傳至整個病房,他閉上雙眼,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。
「是。」朴志效回應著。
「爸爸,我先離開了。」少女看了男人一眼,隨後吐出這句話。少女知道男人在和這些人講話總是要講正事,即使是他的女兒,但也是不相干的人。少女很自覺地往外頭走。
「不用。」
隨著男人的話語,少女停下了腳步,有些不解地看著床上的人。
「我應該、快差不多了……」男人嘆了口氣,有些無奈地說著。他知道他的人生就到這裡了,患病多年,醫治一直無果,卻也終將走到盡頭。
「爸爸!」少女快步到病床邊,對於男人的話語,她倍感震驚。許是知道男人的病情,卻突然意識到似乎隱瞞了自己許多事實,讓她一時有些衝擊。「你會好的……」
「子瑜啊……」男人緩緩睜眼,摸了摸少女的頭髮。不同平常面目凶狠,此刻的他就像一般的父親一樣,和藹且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女兒。他知道自己的女兒會難過,可是人生總會經歷生老病死,何況自己的事業和遺願總要交代下去。他緩緩道:「以後爸爸的事業就交給你了。」
「嗯?」少女有些反應不過來、愣愣地對上男人的目光。還來不及沉浸於悲傷的氛圍,男人的話語又讓少女感受到第二次衝擊。
「老大這是不是有點……」林娜璉站了出來,她有些擔心的詢問。並不是不信任少女的能力,而是知道少女完全沒有碰過組織裡的事情,所以才想阻止的。
「老大,子瑜還小……」平常話不多的名井南,此刻也站出來說話了。她和林娜璉有同樣的擔憂,畢竟是尚未涉世的孩子,讓她去接管這麼龐大的事業,未免也操之過急。
「CTZ應該沒有更好的接班人了。」男人淡漠地說著,語氣卻透漏著讓人無法反駁的氣勢。男人堅決的態度,讓其他人不敢再繼續說些什麼。只是男人自己心裡也清楚,她女兒才高中而已,現在是有點給她太多的負擔,於是男人看著朴志效,並問:「志效,你說說看,有推薦的人選嗎?」
朴志效被點名後,身子微幅震了一下,她腦袋快速地轉動,但並沒有得到答案,於是回道:「目前沒想到適合的人選。」
「所以CTZ……」男人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。
CTZ,念法CITYS,是一個殺手組織。
CTZ基地總部座落於韓國首爾特別市江東區,在離市區一段距離的街上,設立於一間聳立的辦公大樓裡。平常看似是個商貿機構,實則是培養許多優秀殺手的據點之一。在海外也有許多分部讓底下的殺手執行任務時可以有地方休息,但大多數人都在總部內活動,朴志效等人也常在總部裡活動,而且還是組織裡的核心人物。
CTZ在道上算是家喻戶曉的組織,極其圓滑地在黑白兩道遊走,因為優秀的談判手段和背後資本,還有交付的委託極少失敗,使得CTZ在社會上有舉頭立足之地。
只是病床上的男人,也就是CTZ領頭人物、組織的領導者──周羿呈,在前兩年罹患絕症,就算以現今最先進的醫療技術和藥物,也難以治療和痊癒,本人也有所察覺,似乎也是感應到了自己的時長不多了。
周羿呈知道自己現在就必須決定繼承人,以免之後發生過多糾紛。
「你們就幫著子瑜吧。」周羿呈掃視八人的臉,雖然面無表情,但從眼神裡可以看出那人對於這些人寄予厚望,算是對於他們的信任。
「老大,這對於子瑜來說,是不是有點太沉重了?」俞定延有些擔憂,眉頭一直皺著無法放鬆,她看了周羿呈又看了周子瑜。明明一直在各種保護下過著一般人生活的周子瑜,現在突然要接管殺手組織,俞定延怎麼想都覺得對於一個才十七歲的少女來說,過於殘酷。
不說她理不理解殺手組織的脈絡,光是年紀就很難讓底下的人信服。
因為和周羿呈熟悉,所以自然而然也常接觸周子瑜,他們八個都把周子瑜當妹妹寵,知道這孩子有多單純,所以才不希望她踏入這個骯髒的世界。
「她身為我周羿呈的女兒,這是必經之路。」周羿呈空洞般的低沉嗓音傳至眾人耳裡,在所有人心裡打下鏗鏘有力的一擊,盪起陣陣浪花。
周羿呈何不嘗想讓周子瑜遠離這些事情,但他壽命不長,而且早已與妻子離異,自己又無兒子,為了延續自己的血脈繼承家業,他只好忍下心,讓周子瑜繼承這龐大且難以掌控的殺手組織。
「姊姊不用擔心,我會努力學習的。」周子瑜站起身,對著八人投以淺淺的微笑試圖讓她們放心。周子瑜知道她爸爸需要她,雖然剛剛眼淚差點奪眶而出,但現在並不是哭的時候,要想辦法接替家裡的事情才行。
看著這樣的周子瑜,眾人突然覺得少女似乎長大了不少,現在也變得如此懂事,可是她還不知道自己父親是在經營什麼樣的事業,這讓人有些擔心。
「子瑜……」孫彩瑛有些難以開口,最後只喊了那人的名字。其實孫彩瑛和周子瑜同歲,只是兩人成長的環境和經歷的事情相差甚遠,孫彩瑛擔心原本過著正常高中生活的周子瑜,世界會有天旋地轉的變化。
「老大,你有和子瑜說過嗎?」湊崎紗夏禮貌地詢問著,即使能夠和周子瑜一起行動,但她私心還是希望周子瑜能過著普通的生活,不需要和她們參與這淌渾水。
「交給你們了。」周羿呈闔上雙眼,不太想繼續說話。要讓自己女兒去接管本就是一件很浮誇的事情,基本上是把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,丟進比現實社會更殘酷的世界裡頭。
這樣的行為,宛如一場賭博。
但即使知道是賭,周羿呈仍舊做了決定。他知道她們八個可以,這些人都是他周羿呈從小培養出來的,對於她們的能力和頭腦,周羿呈還是有九成以上的把握,有她們去輔佐周子瑜,相信自己的女兒很快就能適應。
雖然周羿呈知道,這是在剝奪女兒的自由和選擇的權利。
俞定延看了遲遲沒有回答的朴志效,知道她的難處。
在她們之中,朴志效算是她們的領導者,負責決策很多事情,雖然沒有誰去任命,大家也都默認了,並且習慣這件事。
她們都知道,周子瑜這個人性格很善良,並且常常幫助別人,還很體貼。
朴志效咬緊牙,她不想讓周子瑜踏入這樣勾心鬥角的世界,可是又不敢出聲反駁、拒絕周羿呈的似是請求的命令。
「姊姊們別擔心,我知道我遲早都要接替爸爸的事。」周子瑜溫柔地說著,那輕柔且清澈的嗓音,足以治癒身旁的人。她懂事,即使不知道接下來面對的挑戰是什麼,她仍然應了下來,「但不知道具體要做些什麼,麻煩姊姊們了。」
對於這樣的周子瑜,她們實在無法拒絕,眼前的人眼神過於真誠,讓人無法說出任何拒絕的話語。而且本人都沒說什麼了,自己似乎也沒有什麼理由和立場去反對,但她們心裡還是有千百的不願意。
「知道了……」朴志效最後還是妥協了。她知道這件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,只能靠著她們的力量,盡量讓周子瑜去學習,讓她大致理解CTZ的運行模式和組織文化,並且讓她快速上軌道。
但最重要的還是保護好她。
至少在她們身邊,她們可以好好守護她們喜愛的妹妹。
「那就這樣吧,明天我會請人載子瑜去總部。」周羿呈依舊淡然地說著。
「不,我來載子瑜就行了,老大。」俞定延一臉正經地說著。她想既然事情發展成這樣,不如就從現在好好把人守在自己身邊,自己也比較放心。
「唉,你們……」周羿呈無奈地說著,知道這些人真的把周子瑜當自己妹妹了,做什麼都不放心,簡直就像媽媽一樣。不過這也讓周羿呈放心了,至少還有這些人會好好保護她。「那你們自己處理好。」
「是。」
留言列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