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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流亡的士兵為題,第一人稱視角撰寫一篇600字以上的文
「哈……啊……」我喘著氣在街道裡亂竄著。昨日還是高高在上、受近萬人崇拜的洛德爾皇家軍隊,今日就已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。
──僅只是因為在叛軍希瑞將軍底下做事,就被統一歸類為叛軍。
如此不公且毫無根據的消息,讓部分希瑞將軍麾下的士兵忿忿不平。但現實就是這般無可奈何,不想死,就只能逃。
我,便是在那一夕之間成為逃兵的人之一。
或許,稱為流亡的士兵要好一些。
身上這一身深綠軍裝早已殘破不堪,到處都有被刀劍劃破的痕跡,早已無當初那般風光的模樣。慶幸的是都沒有劃到身體,僅只是衣服被劃破。但看上去並不算好,反倒有些落魄。
「呼……」
因為長時間的奔跑使得我有些喘不過氣,即使在如此危機之中,也想好好喘口氣,呼吸顯然成為珍貴的事了。我靠著牆邊左顧右盼,確認來追擊的皇家護衛隊是否在附近。
似是暫時脫離了追擊,這讓我鬆了一大口氣,但也沒有真的呼出聲音。好不容易獲得了暫時喘氣的機會,沒有力氣的我只能靠著牆壁緩緩滑下,坐在地上以補充體力。但我並沒有完全放下戒心,因為我知道皇家護衛隊的實力,以前曾有許多叛徒都被皇家護衛隊斬首,實力不容小覷,即使保持坐姿,我仍戰戰兢兢地環視四周。
但是我怎麼也想不到,皇家護衛隊的人居然從上方跳了下來。
「哼、叛軍的能耐就到如此嗎?」一道低沉而不屑的嗓音傳來。
我抬頭看著眼前的皇家護衛隊身穿一襲黃色絲綢袍子,和我身上破舊而低沉的綠色軍裝形成鮮明對比,就像是身分的鄙視一般。他面無表情地拿著劍抵在逃兵身後的牆,劍尖只離我的臉五公分。
差一點,我就會命喪於此。
但現在的我,似乎也只差死亡一步之遙。
「哥、哥本特伯爵……」我顫抖地說著,整個人縮成一團。雖然知道這時候說話並不合時宜,但因生存本能,我仍想和眼前的人說明我的清白。
被稱為哥本特伯爵的男子,正是皇家護衛隊的領導者。他皺著眉看著地上的我,看不出有沒有不耐煩。但我想只是一個逃兵的話,讓他在思考他有聽的必要嗎?
「你有什麼話想說?」哥本特伯爵或許是皇家護衛隊裡面最為理性的人,要是其他人,或許我的人頭早已落地。
「我……我並不知道希瑞將軍是叛徒……」我艱難地說出這麼一句話。要知道,在哥本特伯爵極為嚴肅的眼神下被盯著,簡直是快要窒息的壓迫感。
「每個叛軍都跟你說一樣的話。」顯然哥本特伯爵不吃這套,這話他大概聽了數千、數百萬遍了。
我在腦中思考我該說什麼為我的行為辯解。
但早在上斷頭台前,我的身分早已被定罪,現在的我該用什麼來說服哥本特伯爵?
「利溫將軍。」在我還沒想出來前,哥本特伯爵先出聲了。他仍舊面無表情地看著我,讓我整個人僵硬許多,但我還是鼓起勇氣與他對視,而且哥本特伯爵願意用「將軍」稱呼我,表示事情還沒到無法轉圜的餘地。「雖然平時依照你的為人我能相信你,但如今國王的命令,以及希瑞的事件影響,我不難保證你之前全是逢場作戲,你明白我的意思嗎?利溫。」哥本特伯爵淡淡地說著。
我完全理解哥本特伯爵的意思,他這是照上面的意思做事。
「我明白……」
哥本特伯爵點點頭,卻沒有把那底在牆上越陷越深的劍給拔出來,耳邊傳來劍身與牆壁結合的刺耳聲響,感覺自己下一秒的下場,就如同那發出哀號的牆壁一般。
雖冷汗直流,卻也束手無策。
「這樣吧,利溫將軍。」哥本特伯爵視線直勾勾地對著我,他依舊是那樣居高臨下、傲視群雄的氣勢,讓人不自覺感到渺小。哥本特伯爵移動了長劍,在牆上發出刺耳的金屬演湊曲,冰冷的劍身貼在我的左臉,連著內心也覆上一層冰霜,他難得地勾起嘴角,緩道:「我幫你逃離這樣的噩夢吧。」
「什麼?」我愣愣地看著哥本特伯爵,似是理解又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,或許冰冷的劍早已凍結我的思考能力。
下一秒,劇痛從脖子蔓延至全身。
「呃……」
眼前一黑,意識全無。
哥本特伯爵將長劍劃過利溫將軍的頸脖,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,利溫將軍的頭也隨之落地。
利溫將軍斷頭之處噴出大量鮮血,畫面甚是怵目驚心,哥本特伯爵的袍子也因此沾染利溫將軍的血液。
「這次算我仁慈,聽你說完最後遺言。」哥本特伯爵將劍身上的血液擦拭乾淨,隨後俐落地收回劍柄,「叛軍所言,幾分是真,幾分是假?」
那是一句現實、卻也無法辯解的理由。
沒有證據,一切只是空談。
哥本特伯爵轉身走人,繼續執行他的任務。
留下利溫將軍還溫熱的屍體躺在原地,睜開的雙眼似是驚恐,也或許是想表達他的不甘。
被定罪之人,終將難逃一死─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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