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上次在淒迷之森的圍剿行動,陳月已經犯了靈獸保護法和施放禁咒等重大罪刑,目前已經被關進牢裡,判刑十年。

  當時陳才陽的心情極為複雜,但他也沒有說什麼,只是從那次事件之後,陳才陽不常笑了,話也變少了。

  不過宇天玄的身子也在接受治療和休息後,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。

  只是滕本軒因為放出超額能量,雖然爵有及時救了他,送醫之後,仍在病床上昏迷不醒,即使在滕本家族的醫療團隊也無計可施。

  現在的滕本軒仍在病床上吊著點滴,整個人看上去臉色慘白,像是沒有溫度,要不是旁邊的生理監視器上頭的心跳指數還在跳動,不然可能就會覺得這副身體已經變成屍體。

  「學長……」宇天玄站在床邊,自責的緊閉雙眼。如果不是滕本軒來救他,可能自己就沒命了。

  「玄……」信天與握住宇天玄的手,希望能安慰到他。她也同樣的擔心著滕本軒,眼神不時往滕本軒那裡飄。

  童家嵐則是坐在病床邊一語不發,但是他緊咬著嘴唇,雖然心裡生氣滕本軒這樣,但同樣擔憂著滕本軒的身子。畢竟這不是滕本軒第一次發生這種事,回想上一次的情景,童家嵐心裡就特別不舒服。

  陳才陽兩眼無神的坐在童家嵐旁邊,不知道是因為陳月被抓,還是因為滕本軒,不過貌似兩者都有,眼神有些呆滯,像是失了魂的樣子。

  雖然心裡有底,但是滕本軒已經昏迷一個禮拜了,這讓所有人都很擔心。

  「喀。」病房的門被開啟。

  眾人的視線皆移到門口那裡,見到來人後便一一起身。

  「家主。」「伯父。」

  「「政清叔。」」

  進來的人是一名中年男子,一頭棕髮法後梳,嘴唇上、嘴唇下和下巴周圍都布滿了鬍子,整個人充滿成熟男人的氣息。仔細看臉,雖然眼角有細微的皺紋,不過還是可以發現和滕本軒有幾分相向。

  「你們好。」男子向眾人點點頭,便走到滕本軒的病床旁邊。這人就是滕本軒的父親──滕本政清。

  而身後冒出來一名小女孩,便是化為人形的爵。

  顯然這一人一獸剛剛在外頭討論著什麼。

  「唉……臭小子,長這麼大還讓人擔心。」滕本政清雖然是這麼說,但是眼神已經出賣了他,他的眼神露出心疼和悲傷。

  機器上顯示的數值仍在接近零的數字來回跳動,連同一旁人們的心也跟著不停跳動,讓人心裡難受。

  「家主……」童家嵐強忍著慌亂對著滕本政清說話,只是剛說了兩個字,後面的就問不下去了,喉嚨突然像是被什麼卡住,無法說出口。他深怕自己得到的答案,是自己無法接受的。

  「家嵐,別擔心。」不知道是說給童家嵐聽還是說給自己聽,滕本政清同樣沒什麼把握,只是在小輩面前必須要鎮靜。「那個、爵,是嗎?」

  「嗯。」爵點了下頭,他沒有看向滕本政清,同樣看著滕本軒。

  「真的有辦法救我兒子?」即使剛剛在外面和爵討論了一番,也下了定論,只是滕本政清還是不放心。

  「要你們相信我或許很難,不過你們也只有這一個方法了。」爵淡淡地說著不帶表情,他覺得話說到這裡已經夠了。爵沒有義務要救滕本軒,不過還是願意救他,就看他們要不要。

  滕本政清低頭思考了一會,像是下定決心的樣子,他對著爵彎腰九十度,並緩緩開口說:「麻煩你了。」

  「沒什麼,說起來我和滕本家以前的人有些關係,算是報答吧。」爵不在乎的說著,或者說他覺得已經不需要說什麼了。「不過我接下來說的可能關於你們滕本家的秘密,沒關係嗎?」爵問著滕本政清。

  「現在已經沒關係了。」滕本政清淡淡地說。

  「那好,關於Z型血的話,雖然我也不知道你們家族為什麼會有,不過感覺和我族有點關係,人類有這種血型的話通常先天體弱、能量也練不太起來,會受到許多限制。像這次滕本軒就是能量使用超過負荷,導致自身被能量反噬而陷入昏迷。」爵先說著滕本軒會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,接著繼續說:「等等我會用我的血融化成精華,再傳到這孩子體內,這段期間我會一直輸送能量到他的身子,藉以活化我的血,這期間希望有人在外面守著別讓任何人打擾。」

  「我知道了,這你放心。家嵐,護衛隊交給你沒問題吧?」滕本政清看向童家嵐。雖是詢問著童家嵐,但是他的眼神和語氣有著不容拒絕的命令。

  「沒問題,家主。」童家嵐也沒有拒絕,並不只是家主的命令,而是因為關係著滕本軒。

  滕本政清點點頭。

  「不過會有隱藏的副作用,雖然不知道會不會發生。」爵突然補了一句。

  「什麼副作用?」

  眾人的視線全在爵身上。

  「因為我族也是Z型血,只是和我們的不同,雖然會經過轉換,不過還是有百分之三的可能性會有狼族基因。」爵緩緩道,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。

  雖然字面上可以聽懂爵再說什麼,但是實際上是什麼意思,眾人都陷入了疑惑,並紛紛對著爵投以詢問的目光。

  「狼族基因在體內?不過會有什麼影響?」滕本政清並不覺得有狼族基因會是什麼大事,不過就是多了一些非人類的基因而已,能有什麼影響?

  「有可能變成靈獸,這樣可以理解嗎?」爵有些鬱悶的說著。

  真是一群理解力低下的人類。

  「什麼?」

  眾人無不驚訝的看著爵。

  「總之就是有百分之三機率,這小子會變成半人半獸的概念,不過會不會真的變成靈獸我是不知道,畢竟這是我第一次輸血。」爵不負責任地說著。其實這麼說也無可厚非,畢竟活了四千年左右這還是頭一次幫人類輸血。幫同族輸血倒是幹過挺多的。

  聞言,滕本政清的眉頭鎖緊,都能夠擠出皺紋的程度。

  畢竟那是他兒子,他的兒子有可能變成狼人這種事……滕本政清內心正在掙扎,不知道該如何做決定。他仰頭看向天花板,內心百感交集,好像有一千頭羚羊從他腦中跑過,卻沒有一隻中意的。

  童家嵐雖然沒有像滕本政清那麼糾結,但是同樣一臉複雜。說到底滕本軒也是他的兒時玩伴,更是他的主人,如果變成靈獸,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微妙的感覺。

  陳才陽低頭思考著,像是在想些什麼。

  而宇天玄和信天語本來就認識滕本軒沒多久,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,只是今天接受到的訊息量已經過多,到了無法好好整理的地步。就像是一個混亂的資料夾,想要歸類卻無所適從,這勢必是要花點時間消化的。

  「伯父。」這時,陳才陽開口了,顯然是剛才思考完了,「我覺得這也沒有什麼不好,畢竟也就百分之三而已,就算變成靈獸,阿軒應該也能維持人形,而且照這樣來說,如果爵的血能夠轉換到阿軒體內的話,那阿軒的隱疾應該就會消除了。」

  聽著陳才陽的話,童家嵐先是反應過來,「所以他不會再被能量反噬了?」

  「不會,他的血會和我的血融在一塊,漸漸地會和我族血脈契合,原本人類體質和Z型血的抵抗也會消除,基本上,他以後的能量不會被限制。」爵回答著童家嵐的問題。

  「嗯,那好吧,麻煩你了。」滕本政清經過分析以後,算是同意了。

  「爵,你多大了?我是說……你道行幾年了?」陳才陽提出了問題。雖然不是質疑他的實力,畢竟也看過爵救了滕本軒的狀況,可是因為爵化為人形時只是個小女孩,這讓陳才陽才會那麼好奇。

  是聖獸本來就比較強大?還是靈獸到這個年紀能量就足夠強大了?陳才陽對於這點是抱持著疑惑的。

  「四千年。」爵淡淡的說著,並不把這當作一回事。在他看來,道行就是個數字,修為多少才是真的。

  「四千年?!」陳才陽驚訝了,完全沒有剛才死氣沉沉的樣子。

  不過這怎麼不讓他驚訝呢?他之前在家裡也有看過一些化為人形的靈獸,基本上兩千年的靈獸外表看起來都是二十歲以上的模樣,爵已經四千年了,看起來還跟個六、七歲的小女孩一般。

  滕本政清表情雖然沒有變化,不過內心是很驚訝的,剛才他居然在跟一個修為四千年的靈獸談判。

  「我跟一般靈獸不一樣好嗎,我是聖獸,所以我要變成怎樣的人是我都可以選擇。」爵有點想翻白眼,就感覺這些人類感覺沒有見過世面,讓爵有些無奈,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。

  也不想想有人不知道多多綠的名字。

  「那為什麼是小女孩?」站在一旁的宇天玄突然插了一句。

  「你們人類就是對女性還有小孩子軟心,覺得沒有殺傷力,當然是選小女孩比較好辦事阿。」爵理所當然地說著,明明是聖獸,卻用著小女孩的身體講話,看起來像是小大人一樣,不免讓人感覺好笑,但卻又笑不太出來。

  陳才陽一臉「好有道理我卻無言以對」的樣子,呆愣的看著爵。

  身為人父的滕本政清一臉尷尬,但又要裝作沒事的樣子。

  「好了好了,你們趕快出去,在不快點,這小子就要永眠了。」爵開始趕人了,不是玩笑話,再拖下去,滕本軒或許醒不過來了。

  爵話一落,所有人都慌忙地離開了病房。

  房內,只剩下爵和病床上的滕本軒。

  爵神色凝重的看著滕本軒蒼白的臉龐。

  「唉……這小子……不一般啊。」似是對著空氣說話,爵黯然地看著床上的人,若有所指。

  房內突然被柔和的光芒壟罩,只是房外的人們並不知道。

  但是這樣異常的氣氛,也讓外頭的人提起精神,加強對周圍的防備。

  

  ※

  

  一片黑暗。

  現在的雙眼如同裝飾品毫無用處,好像自己是個瞎子一般,看不見任何東西,就連細微的光都看不見。

  被黑暗吞噬的少年踩著迷茫的步伐,戰戰兢兢、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著。

  伸手,卻碰不到任何東西。

  少年的頭漸漸的冒出冷汗,他想要找到離這片黑暗的出口,卻怎麼樣也找不到,彷彿陷入了死胡同,不斷的迷失方向。

  少年很慌張,可是卻無計可施。

  平常隨處可見得光亮,突然之間覺得可貴,失去了光亮,感覺失去了全世界似的。

  少年嘗試緊閉雙眼幾秒後睜開眼,以為能看見些什麼,呈現在眼前的卻還是死寂的黑暗,感覺自己墜入了無邊無界的空間。

  空氣很安靜,安靜到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。

  

  咚咚、咚咚。

  

  雖然不知道時間流逝了多少,但時間一長,緊張和不安就排山倒海的襲來。這種窒息感讓少年有些膽戰心驚。

  一股異樣感在心裡蔓延滋生。

  就在少年嘗試冷靜下來的瞬間,他似乎聽見有誰在說話。

  

  『孩子啊……』

  

  低沉、卻又柔和的聲音傳至少年的耳裡,有股熟悉感朝著他撲面而來。但即使如此,少年仍感到慌亂不已,這聲音或許是蠱惑人心的陷阱。

  只是少年想動,但手腳卻不聽使喚,地板就像是強力磁鐵一般,狠狠地將自己的手腳給黏住了。

  

  『別怕、是媽媽啊。』

  

  ──媽媽?

  少年產生了疑惑,只是滿腹疑惑他也開不了口,只是緊張的嚥了口水。

  即使看不見周圍,少年仍舊感覺到有一股氣息漸漸地朝自己靠近,本能地,少年想要逃跑。他緩緩地、艱難地從地上爬起,想要遠離那股詭異的感覺。

  

  『別怕,神兒,快到媽媽這裡。』

  

  少年慌忙的快步跑了起來,即使他不知道方向,就像個過街老鼠,不斷的逃竄。

  可就在一個瞬間,少年似乎踩空了,感覺身體失重,掉入了洞裡……

  

  ※

  

  睜開雙眼,滕本軒看見了白色的天花板,與自己房間的有些不同。受到日光燈的刺激,眼睛又緊閉了起來,隨後才緩緩睜開眼,看清自己在哪裡。

  「小朋友,醒了?」爵氣喘吁吁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滕本軒,因為自己為了救滕本軒,幾乎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和能量,現在有些疲倦。

  「爵……」滕本軒看見了在他病床旁的爵。才剛開口就感覺喉嚨不適,像是有異物卡在喉嚨。他試著撐起自己的身子,勉強是坐了起來。

  「你現在不能亂動。」爵看著滕本軒使命想要撐起身子的樣子,好意提醒一下他,不然他剛剛的努力就毀了。「還有哪裡不舒服?」

  滕本軒的腦袋稍微停下來,看了看自己滿是繃帶的手和身體、還有旁邊吊著的點滴,「應該還好,只不過身體感覺有點輕飄飄的。」意識到自己似乎在自己家裡的醫院,滕本軒也消除了不少疑問,不過有些事還是必須要問的。「我昏迷多久了?」

  爵的手指抵著下巴、低頭思考了一會,「大約一個禮拜了。」

  「這樣啊……」滕本軒淺淺一笑,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。「所以又是你救了我?」

  「勉強算是吧。」爵不以為然的說著,好似這件事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,即使他花了許多精力和時間去恢復滕本軒的身子。「不過有些事還是得跟你說。」

  「什麼事?」

  「因為我輸血給你,我的Z型血和你的Z型血融合,所以你現在的恢復力變強,能量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受到限制,不過你有百分之三的可能會變成狼。」

  滕本軒聽著爵所說的話,消化以後並沒有太大反應,非常沉著,「所以……我有可能可以和你一樣,變成人又變成狼?」

  「照理來說是這樣沒錯。」

  「那還不錯嘛。」和滕本政清擔心的反應不同,滕本軒反倒是很快就接受這件事了,畢竟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變成靈獸,那種事到時候再說。況且,他現在可是不會被能量所限制,之前就像一桶汽油,燃燒完就沒了,現在他可以像太陽能一樣,持續發電了。

  「你能這樣想就好。」

  「話說家嵐他們呢?」

  滕本軒猜想被送來這裡,應該是他們把自己送來的,但是卻不見人影。

  「小朋友,現在是上課時間。」爵一臉無奈的樣子,似乎不想多說什麼。

  「啊、我忘了。」滕本軒裝傻的笑了笑,隨即又轉嚴肅,表情變化挺快,「那才陽他爸……」

  「等他們回來再跟你詳細說明吧,你們人類的事情我不會輕易插手的。」爵面無表情地說著。

  「你怎麼變成小女孩還是面癱啊。」滕本軒看著爵一副人小鬼大的樣子,不禁笑了出來。

  「你這個小朋友是不會懂的。」

  「喀。」

  爵話一落,病房的門應聲打開。

  還沒有看清人,那抹身影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到了病床旁。「臭小子,讓你再逞強。」一名頂著銀白色頭髮、看上去約莫二十幾歲的青年敲了滕本軒的頭。

  「痛。」滕本軒吃痛得叫了出來,「啊!亦哥!」清楚看見來人之後,滕本軒咬牙忍著,同時瞪著敲他的堂哥──滕本亦。

  「要不是叔叔跟我說,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們兄弟講了?」滕本亦質問著滕本軒,看來滕本軒似乎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。而滕本軒並沒有感到愧疚,只是一直斜視看著滕本亦。

  「誰理你……哥!」剛剛光顧著和滕本亦鬥嘴,往後一看才看見還有另一個人,看見後面那人便眉開眼笑,態度整個大轉變,讓滕本亦有些無語。這人長得和滕本軒有幾分神似,不過看起來成熟一點,淺淺一校就像個有氣質的書生,他是滕本軒的親哥──滕本千訪。

  「你好,你就是爵……大人吧?不好意思見笑了,我叫滕本千訪,是軒的哥哥,然後這是我堂弟,滕本亦。」不同於滕本軒和滕本亦吵鬧的樣子,滕本千訪一進門除了看見自己的弟弟,也發現了坐在牆邊的爵。他禮貌地和爵打招呼。

  「你好。」爵點頭回應著滕本千訪,「不用加大人的,我很隨意。」

  「那我就不客氣了。」滕本千訪露出善意的微笑,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有修養的樣子,和病床那兩人的畫風大不相同。「家父交代我們來確認軒的情況。」

  「他很好,能量限制也沒了,只是現在還需要休養。」

  「什麼?!」滕本亦大喊,整個肢體動作非常誇張,一腳跪在病床上、兩手攤開,並且瞪大雙眼,「這小子沒有能量限制了?」

  「簡單來說,就是我和他的血型類似,都是Z型血,我輸血給他,他的血和我的血融合以後,就沒有原先的牴觸,人類也能使用。」爵慢慢地解釋給滕本千訪和滕本亦聽。

  滕本千訪聽完先是驚訝,隨後又恢復原本笑著的表情,「那真是太好了,我代表滕本家族感謝你。」這樣他弟就不會隨便亂傷害自己了。

  「而且我還有三趴的機率會變成狼喔,哥。」滕本軒像是一個小孩子,炫耀似的和滕本千訪說著。在滕本千訪面前,滕本軒就真的像個小孩子。

  滕本千訪微微一笑,就像是早上的太陽一樣溫暖,而他也一臉寵溺的看著滕本軒。

  「白癡,變成狼有什麼好驕傲的。」滕本亦不忘在旁邊吐槽滕本軒,覺得這小子昏迷之後變得更傻了。

  「小看狼嗎?滕本亦,我可是拿聖獸的血欸。」滕本軒一臉不服輸的樣子看著滕本亦,趾高氣昂的樣子讓人不禁發笑。

  「沒有,我是小看你。」滕本亦一臉鄙視的看著比自己小三歲的滕本軒。
  「習慣就好。」滕本千訪對著爵輕聲說著。

  「沒事,小朋友嘛。」爵有些好笑的看著滕本軒和滕本亦,但沒過幾秒,爵的臉色又暗了下來,變化之快。

  「怎麼了嗎?」滕本千訪察覺到爵的不一樣,細心如他,關心地詢問著。

  「沒什麼,大概是我想多了。」爵被滕本千訪這麼一問,馬上歛起神情。居然不小心失態了,這有失自己聖獸的身分。爵恢復原本的神色,轉頭對著滕本千訪說:「總之這段時間不隨便亂用能量就不會有什麼問題,也可以正常上學。」

  「謝謝。」滕本千訪笑著道謝。

  還在和滕本亦打鬧的滕本軒突然想起了什麼,停下動作往滕本千訪這瞧。

  「哥,陳叔……」有些難以啟齒,滕本軒開口就有些後悔,但是話已經說出口,無法再收回來。

  「詳細情況要問爸,因為目前爸正在處理這件事。」滕本千訪聽到滕本軒的疑問,還沒說完,滕本千訪已經知道滕本軒要問什麼了。

  「那個陳老頭,我從以前就覺得他很奇怪。」滕本亦忿忿不平的說著,眼神帶有不屑,看來他已經看不慣陳月很久了。

  「大概知道的是陳月因為觸犯了靈獸保護法和禁咒施放兩大罪刑,被判刑十年。除此之外,我們還另外查到陳氏家族底下的實驗室裡面,監禁了許多小孩,不排除是為了做人體實驗。」滕本千訪有些難受,那些無辜的孩子年紀這麼小就被抓走,還要進行一些不人道的實驗,即使不是自己受罪,也備感痛心。

  聽到這裡,滕本軒因為憤怒眼睛瞪得老大,想著陳月做出的種種行為,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,然後丟到邊疆給靈獸啃掉。同時,滕本軒心裡不禁一顫,像是聯想到了什麼,突然讓他感到害怕,總有股不好的預感浮現,他只希望自己的猜測只是自己想太多。

  「這陳月真的是不配做人!」滕本亦憤怒的用拳頭敲了病床一下,握緊的拳頭爆出了青筋,足以顯示他有多生氣。「十年根本太便宜他了。」

  「目前陳氏家族還有一些官員為他辯護,等我們清查那座實驗室以後,找到證據,就不是罰錢可以解決了。」

  「所以……要調查陳家?不過陳家頭上是葉家吧,要查沒有那麼簡單的。」

  「目前找到一些有利的證據,也找到證人了,不過……」

  滕本千訪說到這裡停了下來,他看了眼滕本軒,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。

  「哥?」滕本軒皺著眉、疑惑的看著滕本千訪。

  「軒,可能對你來說有點衝擊,不過我們查到才陽和這件事有關係。」滕本千訪沉重的道出事實,似乎也不願這樣打擊滕本軒,但是事實畢竟是事實,也無法改變什麼。

  滕本軒沉默不語。

  滕本軒知道滕本千訪說了什麼,也知道滕本千訪的意思。

  陳才陽和這件事有關係,那就表示他必須親自去接觸陳才陽,從中獲取情報和找到證據,這樣才能打擊陳月。

  只是……為什麼偏偏是陳才陽……那是他的兄弟之一阿。

  「如果不行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。」滕本千訪安慰著滕本軒,他不忍心讓滕本軒承受這樣的痛苦。

  「千訪哥。」許久沒出聲的滕本亦這時開口了,「除了陳才陽以外,還有其他人嗎?」

  「我也是斷斷續續聽到爸他們說的,聽說陳月的助手王雁海也是主謀之一,關於才陽是不是主謀並不是很清楚,只知道他和這件事有關係。」滕本千訪緩緩地說著,一邊仔細回想聽到的事情,深怕自己漏了什麼。

  「所以才陽不一定是主謀?」滕本軒想要和滕本千訪確認事實,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哥哥,不安地等著滕本千訪開口。但願事實是自己所希望的那樣,才陽只是個無辜的人。

  「這點還不能確定,但是暫時不是。」

  「呼……」

  滕本軒鬆了一口氣,有些無力的癱在床上。

  「滴滴──」

  滕本千訪左手上的通訊器響了兩聲。

  抬起手一看,滕本千訪看見了螢幕上的頭像和名字,他點了接通後,一個立體畫面從通訊器投射出來。

  「爸,怎麼了?」滕本千訪看著畫面中的滕本政清。

  『軒還好嗎?』

  「可以出院了,我們還在醫院。」

  『那我就說重點吧。』

  畫面上的滕本政清,表情突然嚴肅許多,已經沒有剛才關切自己兒子那樣和顏悅目,讓人覺得有種距離感。

  「好的,您說。」滕本千訪恭敬的說著,因為他知道,當滕本政清這樣說話的時候,便是以家主的身分說話,而不是他們的父親。滕本家族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公私分明。

  在一旁聽的滕本軒和滕本亦也打起精神,等待滕本政清的命令。

  『千訪,剛剛有和軒跟亦說明陳氏家族的事情嗎?』

  「大致上說明了,但是還是請家主明說。」滕本千訪回報著。

  『嗯,目前我們會和鶴千家族合作,剛剛和鶴千家族聯繫了,目前調查到關於陳月的罪刑以外,也查獲陳月進行的非法實驗和一些禁藥研究。除了陳月,還有他的助手王雁海也是主謀之一,目前王雁海已經毀掉實驗室裡面的研究資料,而人似乎早就已經逃走了,連帶著接受人體實驗的孩子。』

  滕本政清話一落,病房裡的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氣,似乎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,連帶著爵都有些憤怒而顫抖。

  『我們查獲出一堆關於能力大幅提升的禁藥,以及一些實驗失敗而癱瘓或是失去思考能力的孩子,還有一些屍體。具體目的不確定是什麼,不過可以知道的是,陳月試圖造出改造體,這樣的意圖已經足以違反戰爭法,如果王雁海帶著剩餘的孩子和研究資料繼續進行實驗的話,或許會發生一場戰爭也說不定。』

  滕本政清即使是在敘述一件事,卻也不難感受到他的憤怒。

  而滕本軒此刻的心情極為複雜,因為他擔心的事情還沒有定論,不知道陳才陽究竟是不是共犯,這讓他的心如同一艘破船,載沉載浮。

  『至於陳才陽……』

  聞言,滕本軒緊張地吸了一大口氣,不知道滕本政清會給他什麼訊息,這讓滕本軒有些不安。他緊閉雙眼、兩手交握,只祈求陳才陽不是他們要討伐的人。

  『我們找到一份資料,不確定是不是偽造的,但是陳才陽有很高的機率是陳月人體實驗的人員之一,根據上面的資料,陳才陽是失敗的作品,因此陳月放棄了他。知情人士目前除了陳月和王雁海以外,還有陳才陽的母親,沈若梅。』

  也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而稍微放鬆了一些,但是聽到更令人震驚的消息,還是讓滕本軒有些緊繃。

  比起陳才陽是人體實驗的共犯,陳才陽是被實驗的那個似乎比較讓人接受一點。

  只是陳才陽被陳月做了人體實驗,滕本軒還是有些痛心的。

  『滕本千訪、滕本亦、滕本軒聽令。』

  「是。」

  『找到王雁海並把他抓回來,同時取回研究資料和被監禁的孩子。還有,這件事不能透漏給其他人知道,除了隨身侍衛以外。再提供你們滕本家族的資源,鶴千家族的調查部隊也可以任你們使用。』

  「是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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